第(1/3)页 一只冰冷的手爬上她的脖子,五指用力、逐渐掐紧。 力量的差距是巨大的,在戚慈手下霍忍冬根本动弹不得,她双手徒劳地掰他的手指,犹如蚍蜉撼树。 戚慈双目通红,完全失去了理智,他看自己的眼神如同望一只羔羊。 他的一缕白发落在她脸上,她张大嘴,空气一点点从胸腔剥离,喘不过气后,她有一种即将被掐死的既视感。 那一瞬,面前人的脸和那些凶手重叠,霍忍冬眼角憋出湿意:“公、子……” 关键时刻,她脖子上挂着的青霄玉掉了出来,暖玉倏地一亮,戚慈像是被烫到一般收回手。 待脖颈上的重压消失,霍忍冬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,她翻过身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,脸颊到脖子根都憋得通红。 “咳咳咳……” 半晌,咳声止住,两人间弥漫着尴尬的气氛。 霍忍冬艰难爬起来,又把头发里的草屑摘掉。她瞧着不远处背对着自己坐的男人,哑着嗓子解释:“公子,我只是想帮你,没要害你。” 戚慈的身形一僵,原本挺得笔直的背脊弯了些。 “刚才……对不起。” 他既开口道了歉,说明理智是恢复了,霍忍冬松了口气。 “没关系,是我不该突然碰你。”她好脾气地捡起脚边的草篓,把散乱的草药收拾了下,又从袖中取出手帕。 “公子,把肩上的血擦擦吧,伤口需要包扎。我采了些草药,或许可以帮得上忙。” 戚慈垂着头坐着,没说好也没说不好。他衣襟散开、发丝凌乱,整个人充斥着一种颓然的丧气感。 如果说刚才是锋芒毕露的恶魔,现在就又成了山崖顶端枯槁的树。 ……总觉得,放着不管的话。下一秒他就要孤独枯萎了。 霍忍冬大着胆子凑到他身边,戚慈乖巧地一动不动,任她动作。瞥见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,她心头还有一丝丝恐惧,但终究还是克服了。 霍忍冬伸手拨开戚慈身上已经被血湿透的衣服,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。 在结实的身躯上,那伤口骇人非常,而且不是新伤,看得出来不停地经历痊愈——撕裂——痊愈——撕裂的过程,这样恐怖的伤势如果换成普通人早就没命了。 霍忍冬深吸口气,冷静地用手帕拧了水,替他擦拭肩膀、胳膊上的血迹,将伤口外部仔细清理干净。 没擦几下,原本纯白的手帕就成了血色,葫芦瓢里装的水也殷红一片。 一阵风吹过,落叶扑簌簌落在二人头顶。 戚慈好像梦醒一样抬起头,望向面前的女子。 她眸色紧张、神态严肃,温热的指尖触在他冰冷的皮肤上,手上的动作却极轻,仿佛生怕弄痛了他。 从未有人敢在他毒发时靠近,就算是师门里伺候的弟子也一样,他们的惧怕大于恭敬,对他避之唯恐不及。 他一日日躲在阵法和封印里面,孤独地煎熬着,等待熬过毒发的一刻。 可现在,那些记忆却模糊了,被女子一句“我想帮你”取代了。 戚慈忽然抬手,指尖点了点她的颈侧。 霍忍冬整个人像被电到一样,猛地往后一缩,双眸圆瞪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