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百四十九章 「七绝崖」-《我是白衣少侠》
第(2/3)页
去掉那些春花秋月的浪漫,她对于白衣最真实的感受,其实也只不过是畏惧而已。你越是靠近这个人,就会越感受到他心中的峥嵘与可怕,他从未在意过这世间任何一人的性命。如果说高居九天之上的仙神,在人们的印象之中,大抵是这样的模样吧。
他们无感,所以可以肆意游戏人间。
他们不在意,所以可以怅然千年时光流转的短暂。
他们脱了,所以可以凝视那些蝼蚁的卑微。
自惭形愧,这种词汇一直埋藏在缘木的心中,却从未开口提及过。自从那一次宿醉之后她便明白,有一种危险,越是可怕便越是鲜艳,但是这种鲜艳也是最令人着迷的地方。
一口咬下的诱惑,永远令人无法自拔。
“这样做很好,其实没有那么多好想的。有些人看错了我,他们觉得我是个会畏惧的人,我只是教会他们,什么叫做永远都无所顾忌的疯子。”
“然而一个无所顾忌的疯子或许并不是最令人畏惧的,但是一个能够有能力杀人的无所顾忌的疯子却是最招引仇恨,也最可怕的。”
“我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,但是有些人不太清楚。”
指尖摩挲着自己的掌中的剑柄,白衣隐去了掌心还没有消退的寒霜,那一层白雾似的霜结像是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,却微小得难以令人察觉。
也许,从一开始的那一刻,他就明白自己的心肠,其实从来都没有炙热过。
冷漠才是他唯一的心念。
山间的野花开放繁华,面对一脸担忧的铄金,白衣却愉快地和她打了个招呼。
“我们继续向前走吗?”天依笑眯眯地问道,似乎并未在意白衣去做了什么,或者说无论白衣去做了什么,她都是支持的。
她永远是这样的妥帖,像一团无缝契合的面团,可以包裹一切能够包裹的东西,黏糯却并不痴缠,温香软甜,永远可以是最好的口感。
“如果继续去盛京城,我们要去哪个方向?”白衣的意思很明确,他依旧打算让天依接受公主的册封。他的威胁只不过是他的意思而已,之前为天依所制定的计划他依旧不曾觉得有什么好改变的。
如果皇帝陛下只因为他的一句威胁,就撤销了这个册封,那么他也坐不稳这个位子。
“这样不太好吧?”缘木还是有些担忧,她不太懂为何白衣不畏惧皇帝陛下,反而畏惧那些江南的世家余孽。他一心希望借助天依的册封铲除那些威胁,这种行为在谁人看来,都算是一种忌惮与畏惧。
哪怕轻微到没有多少人察觉。
“人心是多变的,其实皇帝陛下只不过是一人而已。而江南则是整个江南,一人之力永远会有穷尽,他身处高位的时候,就会有无数枷锁缠绕着他,令他永远不能随心所欲,轻举妄动。他无论做什么动作,都要面对这些枷锁的掣肘,这样的人永远不会令人畏惧。就像一个行动迟缓的巨人,虽然很强大,但是他的动作太慢了,打不中人,也是无用。”
“然而江南的那些余孽却是狮子身上的虱子,你纵然比虱子强大,但是你总不会动用自己的爪牙一个个去咬死它们。那样太麻烦,也太脏了。”
形象地比喻了一下他们的处境,白衣似乎真的在做最真实的自己,他并不惮于解释自己行为,也不会再沉默。面对自己不想要的东西,就算是他,也会按照正常的方式去做出自己的努力。没有人永远不会改变,白衣也是这样,但是改变应该是越来约好的,就像天依所希望的那样。
那才是最正确的事。
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