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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……此侵掠种种，天地神人所共愤，永宁侯麾下之靖边军，义无反顾，当集兵弭群凶事，杜绝诸夷，以靖边疆！”

    “条河波浪宽，风吹稻花香两岸……”

    孤儿营孩童在各城各堡的合唱，直入人的心灵，让人内心震颤。

    宣府镇各处，特别是东路各城街道，出现很多舞剑高歌者，凌云社温景和、钟鼎等，泣泪写下血书，群群少年，仗剑街头。

    “严风吹霜海草凋，筋干精坚胡马骄。汉家战士三十万，将军兼领霍嫖姚……”

    周厚仁脸喝得通红，举着杯，剑鞘用力拍打桌面，保安州城这家酒楼内，上下几层，密密麻麻，皆如他般之人。

    李祥卿已在州城寻到个帐房职事，看周世兄今日，似乎变了个人似的，整座酒楼，也是片狂热，他有点恐惧，也有点兴奋。

    听人再唱，合着响亮整齐的，剑鞘刀鞘拍打声音：“……流星白羽腰间插，剑花秋莲光出匣。天兵照雪下玉关，虏箭如沙射金甲。云龙风虎尽交回，太白入月敌可摧。敌可摧，旄头灭，履胡之肠涉胡血。”

    最后整个酒楼，片的吼叫合唱。

    “悬胡青天上，埋胡紫塞傍。胡无人。汉道昌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还是我明国人吗？”

    很多外来派驻宣府之人暗暗心惊，便是镇内锦衣卫暗谍样内心惊恐，人说胡儿强悍，妇孺老幼人人可战，然他们的凶悍之气，比起这些宣府镇人，却低了几个档次。

    每当看到他们，就想起暴秦，闻战而喜，手提着人头。手拿着刀剑。上面滴着鲜血，功勋，就是他们追逐的目标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永宁侯说的开启民智？要的结果？”

    孙传庭看着楼下沸腾的人群，刀剑的寒光。耀花他的眼目。比起很多地方百姓的麻木不仁。这里总是沸腾激昂的，这里读书人密度，也是明最高。年轻学士，更占了部分。

    特别在东路，每城每池，每个屯堡，都有学堂，所有适龄孩童，均需入学。

    他们免除学费，还供给服饰与餐食，他们学习君子六艺：礼、乐、射、御、书、数，还有华夷之辩，各类知识等，所以外人看来，宣府镇人，总有种特别的气质，自信又昂扬。

    不过孙传庭觉得，类似宣府镇民众出现在明别地城池，国朝是难以统治的，官府是难以治理的。

    别的不说，眼前群群带着刀剑的人流，个个还学过技击之术，各地衙役乡勇，哪是他们对手？随便出点事，双方对决，只有狼狈而逃的结果。

    不过在这里，不说驻城军队，便是巡捕司，力量也是强的，每个巡捕，除了腰刀铁尺，还携有鸟铳手铳，镇压力量上，占了决对上风，加之东路百姓纪律观极强，所以不见出什么事。

    只是，办理持铳证的人越多，或许日后整个宣府镇，部分人家都会拥有鸟铳，那巡捕怎么办，携带战车，鹰扬炮，百子铳？佛郎机，红夷炮？孙传庭脑闪过这个念头。

    “永宁侯耗费重金，开启民智，虽说圣人言有教无类，却不知是好还是坏。”

    个幕僚道。

    “同是汉人，他们已经不样了。”

    孙传庭心里想着。

    王斗也在关注各城，他感觉，宣府镇，已经有种思潮，种朴素的民族义思潮，放眼整个世界，或许此时只有西班牙，有点点民族国家的雏形。

    观察历史，只有民族国家，才有资格迈入近代与现代行列，东方，什么时候会出现民族国家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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